대만 南華대학 주최 국제 불교학술세미나 참가
2018년 5월 4~5일 간 대만 남부 佛光寺 소속 계열의 불교대학으로 유명한 南華대학의 초청을 받아 이 대학이 주최한 국제학술세미나에 참석해 학술논문 발표와 함께 사회를 맡아 대회 진행에 일조했다. 세미나 개요와 주요 활동 내용을 소개하면 아래와 같다.
일시 : 2018년 5월 4~5일(2일간)
장소 : 南華대학 雲水居國際會議廳 B244
주관 : 南華대학 文學系, 生命敎育中心, 人間佛敎硏究推廣中心 공동
주제 : 「星雲大師文學敍事的生命實踐與敎化」
참여 : 대만(20명), 한국(1명), 일본(1명), 홍콩(1명), 말레이시아(1명) 등 총 24명의 학자들이 논문 발표와 토론을 벌였다.
내가 발표한 논문은 「人間佛敎」在韓國 : 現實與課題( 한국에서의 「인간불교」: 현실과 과제)였다. 이 논문은 그 뒤 대만학계의 학술지에 실렸다. 논문발표 후 이 세미나에 참석한 여러 스님들과 교수들로부터도 많은 질문을 받고 답변하는 토론을 진행했다. 특히 많은 청중들이 대만 성운대사가 주창한 '인간불교'가 한국에 어떻게 전래되었으며, 어떤 상황에 놓여 있는지에 대해 많은 관심을 보여줬는데, 그 질문들에 대해 인간불교의 개념에서부터 시작해 포교상황과 여러 가지 문제점 및 과제들을 소개해줬다.
아래에 발표한 논문의 중국어 원문과 세 종류의 요약(한글 요약, 중국어 요약, 영어 요약)을 차례로 실었다. 본문에서는 원래 각주가 달려 있으나 블로그에 올림에 따라 사라지고 없다. 각주가 있는 중국어 논문의 원문을 참고하려면 「‘人間佛敎’在韓國 : 現實與課題」, 臺灣 南華大學學報『文學新鑰』第27期(2018年6月)를 보라.
「人間佛敎」在韓國 : 現實與課題
徐相文(大韓民國 慶熙大學中國學硏究院客員硏究員)
目 次
Ⅰ. 前言
Ⅱ. 韓國人如何認識臺灣佛敎
Ⅲ.「人間佛敎」在韓國布敎的理想與現實
Ⅳ.「人間佛敎」在韓國布敎上的一些課題
Ⅴ. 代結論
Ⅰ. 前言
臺灣與韓國都屬於大乘佛敎的區域。不過雖然同樣標榜爲大乘佛敎,外表看起來也差不多,但是細看兩地的佛敎信行形態、佛事、布敎、敎育方式等,就會發現兩者其實是有不少差別的。兩個宗敎團體都是接受佛陀的法,但若說韓國佛敎中信行的中心是僧伽宗團,那麼台灣佛敎則是以入世的人間佛敎爲志向的居家佛敎爲中心。韓國的「大韓佛敎曹溪宗」(以下稱「曹溪宗」)與臺灣的佛光寺都標榜大乘佛敎,說其兩者分別是兩地的代表也不爲過。人間佛敎可以說是在全臺灣佛敎人口中傳播最廣泛,信徒最多,最能夠代表臺灣佛敎的一個新興的佛敎運動。人間佛敎不僅在臺灣,在臨近的菲律賓、香港、日本、韓國等地也得到傳播,更遠一些如澳洲和美國等地也有其寺廟和信徒。人間佛敎傳入韓國已近20年,期間成果頗多,與此同時也有一些課題。
本文的目的在於關注致力於佛敎世界化的臺灣佛光寺的布敎,闡明作爲佛法世界化一環的星雲大師所提倡的「人間佛敎」的概念,在此基礎上探究人間佛敎是怎樣進入韓國社會,現在是處於一種怎樣的狀況,將來要怎樣做才能將人間佛敎的理念及宗旨更廣泛的弘揚出去,並對此做出判斷,提出幾個方案。
Ⅱ. 韓國人如何認識臺灣佛敎
1. 韓國人意識中的臺灣佛敎的特性
人間佛敎是如何在韓國社會傳播開來,又是被怎樣認知的呢?仔細分析一下這個問題,能夠找到有關臺灣佛敎在韓國是往哪個方向,用怎樣的方法傳敎的一些線索。在韓國,非佛敎信徒知道臺灣佛敎和人間佛敎的人非常少。韓國人瞭解臺灣佛敎大致透過兩個途徑。一個是對佛敎有關心的信徒或僧人親自去到臺灣,直接與寺廟、佛敎遺址、法會等接觸,另一個是透過介紹臺灣佛敎的報紙、雜誌等輿論文章,以及佛敎專業書籍或學術期刊論文來瞭解。
韓國社會似乎有著在中國佛敎框架下去看待臺灣佛敎的傾向。中國佛敎在大陸共產化後與傳統佛敎斷絶,中國佛敎的寺廟或僧侶從未在韓國生根落地。所以在韓國人的意識裏,提到中國佛敎想到的不是以現實信行爲中心的生活佛敎,只是可以看作僅是硏究佛學的一些佛敎學者、學僧之間學問硏究的對象,即從古代流傳下來的漢文經傳、中國佛敎敎理體系等。
反觀臺灣佛敎,臺灣佛敎大約是從16世紀的明朝開始由中國本土傳入的,1945年日本戰敗、1949年中國共產化後,入主臺灣的佛敎可以定義爲是已經臺灣化的大乘佛敎的一個分支。清末民國初在南京興起居士佛敎運動,由此開始的佛敎界覺醒運動經過福建傳入香港和臺灣。尤其在1949年後,中國的優秀出家人移居臺灣爲臺灣佛敎的發展做出了決定性的貢獻。由這些得道高僧們所培養出的第二代出家人構成了現代臺灣佛敎的基礎。 星雲大師就是其中一人。
最近30年間臺灣佛敎在數量和質量上的成就令人矚目。其背後是快速生長的經濟做爲後盾,以及與政治戒嚴解放後臺灣社會的多元化也有著密切的關係。特別是1970年代末開始臺灣經濟高速生長,爲佛敎團體引領社會福利事業的發展和佛敎的事業化、企業化提供了底肥。1980年代中期以後快速成長的臺灣佛敎在進入21世紀後超過東亞,被看作是全世界佛敎界的模範事例。
大體上韓國佛敎徒認爲現代臺灣佛敎的特徵中最顯著的有以下幾點。第一,不論是出家的僧侶或是居家信徒,臺灣佛敎人在信行中注重戒律。但並非只是單純的被戒律所束縛。衍生出了連續7天邊打坐邊念阿彌陀佛的佛七,或者連續打坐七天的禪七,八關齋戒等增進個人修行的新型的修禪形式。
第二,由入世型的寺廟佛敎到居家佛敎的過渡有著很大進展,這是現代臺灣佛敎最重要的特徵中所不能遺漏的一點。即展現了脫離傳統、脫離近代的現代的面貌。臺灣佛敎離開孤寂的山林,進入複雜的人間世俗。過去那種以出家的僧侶爲中心,在山中寺廟修行的傳統佛敎順應現代社會變化的要求,以精舍、念佛會、禪中心、佛敎文化中心、講堂等各種形態出現在一般人的生活中。向著都市化、現代化,神聖性轉化爲世俗性,宗敎性與社會性互相交互融攝的方向發展。佛敎的都市化、現代化是不以出家人爲主,而是作爲一般信徒的大眾成爲中心運作的「居家佛敎」成爲了主軸。
第三,開放性與多元性也是臺灣佛敎特徵中的一點。臺灣不只有大乘佛敎,小乘佛敎和西藏佛敎也能傳敎,他們之間相輔相成,共同存在。另外,以此爲基礎的海外傳敎和交流的繁榮,也是臺灣佛敎在佛敎世界化時代比其他國家相對要更有競爭力的優勢。現在他們致力於包括中國大陸在內的美國和加拿大,以及歐洲等地的傳敎活動。
很多韓國佛教信徒認爲,具有以上所述韓國佛敎徒所認知的三個臺灣佛敎特徵,並一直在實踐的就是位於高雄的佛光山。佛光山是根據開創者星雲大師的佛敎思想創建的,建寺至今一直致力於在人間佛敎理念的基礎上努力推廣佛敎的社會化、生活化、現代化、大眾化和人性化。臺灣佛教領導人與中國大陸未共產化以前的佛教領導人共同認爲,不論是出家修行或是在家修行,離開了人的佛教是行不通的,這種徹底的覺醒誕生於共同的傳統中,而人間佛教,則可謂是一個爲了人類、以人爲本的新型佛教運動。
2. 「人間佛敎」的韓國姻緣
現在韓國的臺灣佛教寺廟只有傳播‘人間佛教’的首爾佛光山寺,也沒有從中國來的寺廟,可以說是在韓國整個華人社會唯一的寺廟。所謂人間佛敎是在1967年創建佛光山的星雲大師所構成的佛敎思想的精髓,也是他樹立的最核心的佛敎理念。星雲大師對人間佛教所下的定義爲:「佛說的、人要的、淨化的、善美的;凡是契理契機的佛法,只要是對人類的利益、福祉有所增進, 只要是能饒益眾生、對社會國家有所貢獻,都是人間佛教。其主要宗旨是正確解讀被曲解的佛陀的面貌。佛陀一直生活在一般社會中,托缽、乞食、說法、度化眾生全都是在世俗社會中進行的, 而後世的佛家人主張其爲了入山修行而切斷了與社會的聯繫,星雲大師認爲這是將應積極在世間尋求的佛法, 顛倒爲逃避社會的消極意義。」 因而,星雲大師爲了將被後世所神話的佛陀恢復到並非是在世的神,而僅是普通人這一本來面貌,故將佛陀的敎導傳播開來,讓佛敎重新進入到世俗中去,在世俗中頓悟眞理。
就像釋迦摩尼將苦修并得到的佛法與真理向眾生說敎是爲了所有人類一樣,人間佛敎也是在向著全人類的、依靠人類的、爲了人類的這一方向在走。因此,事實上人間佛敎的起源在於釋迦摩尼,星雲大師是重新審視並提倡該事實。換種說法就是,星雲大師的人間佛敎可以看作是正確理解了釋迦摩尼精神。
從布敎的方法來看,人間佛敎相對於玄妙的文字、個人、山林、個人的利益更重視現實、大眾、城市和他人的利益。從佛敎思想方面來看,在將傳統與現代結合在一起的人間佛敎中,佛法與生活是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相對於死後在佛國重生,人間佛敎被認爲應理解爲活著的時候在現世獲得頓悟,得以在佛國淨土生活。即並非超越世外而是追求入世。人間佛敎這種注重現世、追求入世的理念在佛光山寺的四大宗旨中很好的體現出來。即以文化弘揚佛法,以敎育培養人才,以慈善福利社會,以共修淨化人心。
佛光山秉持著人間佛敎的理念弘法,爲建設兼具現代化、大衆化、國際化、人間化的「人間淨土」,使佛光普照三千大千世界,法水長流五大洲而走在前列。
星雲大師在開創佛光山以後,爲了實現佛敎世界化的願力而走出臺灣放眼於世界,傳播人間佛敎的理念,不僅如此,在培養人才的敎育方面也一直在貢獻著力量。1991年在洛杉磯近郊建立的西來寺與西來大學,澳洲的南天大學,臺灣的南華大學,都是爲了培養人才設立的代表性佛事。爲符合海外華僑的要求,將佛經和中國佛敎相關書籍翻譯成外語在海外發行,也是海外傳敎事業的一環。
韓國也是佛敎及人間佛敎世界化傳敎地的其中之一。爲此,星雲大師在1975年第一次訪問韓國後,至今數次訪問韓國,深化了和韓國佛敎界的交流。 在星雲大師的努力下,佛光寺在各個時期分別與韓國代表性寺廟的,代表三寶的通度寺(1982年11月)、松廣寺(1998年11月)、海印寺(2003年9月)結爲姐妹寺廟。另外還促進了與曹溪宗以外的太古宗、天臺宗、觀音宗、真覺宗等宗敎團體的相互訪問交流。1999年星雲大師在首爾建立的「漢城佛光山寺」(後改爲首爾佛光山寺)也是增進臺灣和韓國佛敎交流的一環。
2003年9月15日,作爲國際佛光會分會的佛光山寺的信徒組織國際佛光會首爾協會,隨著星雲大師的訪韓成立。之後又成立了釜山協會、濟州協會。2014年韓國的中央僧伽大學、佛光山下屬的澳洲南天大學、臺灣的佛光、南華大學等5所大學簽訂了以學術資源相互交流爲目的的交流協定。就這樣,星雲大師在佛敎發展方面的貢獻得到認可,獲得了曹溪宗宗立大學東國大學、天臺宗宗立大學金剛大學、真覺宗宗立大學威德大學的名譽博士學位。
像這樣引人矚目的成果是佛祖的保佑與星雲大師的威嚴影響了韓國佛敎徒的實質性證據。這樣的事例也普及到了一般佛敎信徒中。釜山的大型寺廟弘法寺的創建者道明華的情況就是一個例子。她在2002年第一次訪問臺灣佛光寺後,將佛光寺的布敎、敎育及寺廟運營方式作爲榜樣,發願要創建釜山弘法寺。根據釜山弘法寺現任主持深山法師的說法,她在2002年訪問佛光寺時對人間佛敎的理念深有感觸,在第二年加入了佛光會員。
Ⅲ.「人間佛敎」在韓國布敎的理想與現實
1. 人間佛敎在韓國布敎的主體 : 首爾佛光山寺布敎的成果
作爲佛光寺與韓國佛敎的交流基地,首爾佛光山寺(住持:依恩法師)是將人間佛敎的敎理滲入到韓國社會的道場。依恩法師主管的首爾佛光山寺傳敎主要可以歸納爲三個範疇。
第一,利用韓國內的廣播和電視臺等有影響力的佛敎輿論媒體的法問,透過訪談或將說明人間佛敎理念的星雲大師的法語集和著書翻譯成韓文出版。第二,邀請佛敎學者或宣傳人間佛敎的法師召開學術硏討會或法會。在布敎方面,從首爾佛光山寺的運營狀況可以看到,舉辦各種法會(念佛共修,光明燈法會,特殊法會)的同時,開設運營中文入門、太極拳、禪修敎理班、兒童中文班、拼布班等各種文化講座。第三,不僅在韓國內參與各種佛事和活動, 還帶領佛光山寺信徒與家人或是一般人親自訪問臺灣佛光寺,或是與星雲大師見面或是透過探訪,親身體驗人間佛敎的現場。
大體而言,透過上述的方式,首爾佛光山寺一直努力在韓國內將臺灣佛敎、人間佛敎的法音廣泛的傳播。住持依恩法師除了營運寺廟所需的各種法會和宗敎活動以外,也在摸索各種多樣化的嘗試。例如,向東國大學建議將該校佛敎專業的學生以交換生的方式送到佛光山寺在深山中的大學留學就是其中之一。
如此努力了近20年的首爾佛光山寺在韓國收穫的佛敎成果不少。首先,不僅在韓國佛敎界印下了臺灣佛敎存在的痕跡,透過將蘊含著星雲大師法文敎導的著書譯成韓文出版,重新向韓國佛者揭示了釋迦摩尼人性的面貌。透過這些,人間佛敎和西藏佛敎等進入韓國的外國佛敎,一起構成了韓國佛敎的多樣性。並且首爾佛光山寺作爲爲韓國-臺灣佛敎交流的橋樑,也在深入推進著佛敎信徒、關心佛學的韓國青年訪問臺灣等活動。另外,透過以中國留學生爲對象的參觀佛光山活動,使他們體會佛敎的訓導從而產生學習佛學的慾望,促使人間佛敎進入中國。
2. 首爾佛光山寺布敎的局限
雖然首爾佛光山寺做了各方的努力,但因爲缺少精通韓語的人才、總體上無宗敎傾向更強烈以及韓國佛敎信徒的數量正在減少等不利的社會因素,人間佛敎的傳敎成果並沒有越過一定界限也是一個事實。
首先,信徒的數量方面,隨著於華僑越來越少(現在不到兩萬名),佛敎信徒也是處於自然而然減少的趨勢。從中國來的中國人主要是留學生、公司派駐人員、媒體人等,在韓國停留後就回國的,因此像臺灣華僑那樣在韓國永久居住的幾乎沒有。今後韓國華僑的數量會比現在減少更多。佛敎信者減少這一問題不僅是臺灣佛敎,也是韓國佛敎所面臨的問題。
除了華僑和中國佛敎信徒的減少以外還有其他的問題。首先,囊括所有臺灣寺廟和韓國寺廟在內,敎導和傳播人間佛敎的寺廟和僧人不足。全國只有幾個稱得上是介紹和傳播人間佛敎的寺廟。僧侶中也都是韓國人,計有現曹溪宗總務部長法師、釜山弘法寺深山法師、中央僧伽大學本覺法師、九龍寺的頂宇法師等不到十名。因此,韓國佛者們若不能去臺灣佛光山寺本寺的話,幾乎沒有機會能夠接觸到人間佛敎。在傳授人間佛敎的首爾佛光山寺登記的法會中,韓國佛敎信徒的人數大約在十名左右。其他地方的會更少。
首爾佛光山寺幾乎沒有爲韓國佛者開設的韓語法會,而且沒有韓語佛敎儀式指南,是因爲韓國佛敎信徒不來。這些問題主要是似乎由於編寫韓文儀式指南的人員不足,以及用韓文進行臺灣佛敎儀式、韓文法問的人力資源也非常不足而產生的。
客觀來說,目前在只有包含依恩法師在內的兩名僧人的情況下,想要更大範圍的弘揚人間佛敎確實很難。因此雖然韓國佛者沒有努力去瞭解未曾瞭解過的人間佛敎很可惜,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很難看到有韓國人集中的介紹和重新審視人間佛敎創建人星雲大師的文章。在韓國佛敎界最具權威的佛敎雜誌『佛敎評論』或是『佛敎新聞』、『現代佛敎』兩大報紙的主頁上搜索「人間佛敎」、「星雲大師」、「星雲法師」,根本看不到與此相關的深層次的、獨立性的主題文章,這就是一個實證。雖然有能夠搜到「星雲大師」的時候,也不過是一些說他的著書譯成韓文出版,進而對星雲大師和人間佛敎做一個簡單介紹的程度而已。
實際上,由此看來雖然首爾佛光山寺想要弘揚人間佛敎敎導的態度很出色,但是相對於積極的努力,人間佛敎並沒有在韓國社會得到專業的、持續的介紹也是實情。由佛敎相關輿論媒體諮詢的情況也不多,偶爾有諮詢時也不過是住持依恩法師在訪談中作介紹而已。
Ⅳ. 「人間佛敎」在韓國布敎上的一些課題
1. 布敎戰略的重置及與韓國佛敎的融攝
其實想要在韓國更廣範圍的傳播人間佛敎的並非沒有可能,只是需要滿足幾個條件。第一,韓國佛敎若改爲像臺灣佛光山寺那種並非爲了權威性的信徒來經營寺廟的話,或許會來比現在擁有更多的韓國信徒。韓國的佛敎信徒是爲了法師而存在,然而在臺灣佛光寺卻是法師爲了信徒而存在,因此信行、佛事、敎育等都是爲了信徒而展開的。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如果說佛光山寺是信徒爲主法師爲客,而韓國寺廟則是正相反的主客顛倒了。
佛光寺有佛事或活動時,並不區分誰是法師誰是俗人,都一起按照計畫工作,所有法師和信徒都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即使是法師也拋開法師的權威去工作。甚至有信徒比法師的地位還要高的時候。因此不論是活動還是法會,所有的佛事都能夠平穩的、有組織的、系統的進行。在筆者看來,這不就是韓國佛敎應當學習的楷模嗎?
第二,韓國出家人的守戒並不嚴格,這是知情人都知道的事情。韓國佛敎信衆對此有著反感。所以,出家人相對來說更遵守戒律的臺灣佛敎是具有長處的,有著在韓國社會也能充分的凸顯的潛力。戒律是一個使僧人更像僧人,使佛敎人更像佛敎人,來證明是佛祖弟子的指標。臺灣的出家人相對來說比韓國出家人更能遵守戒律。
臺灣社會爲了能讓僧人們更好的遵守戒律,一般飯店或是娛樂酒店幾乎是「絶對」不接受僧人出入的。從來沒有進出一般飯店和娛樂酒吧的僧人,而且只提供蔬菜的素食餐廳很常見,僧人們可以在這裡解決餐食問題。能形成素食飯環境的主要原因雖然在於每個僧侶個人的初心,但一般大眾對「可取的僧侶像」的認知也推動著規範僧侶行爲的社會機制。換句話說,這可以說是對法師表達尊敬的另一種方式,但在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對出家人的期待並對其起到了監視的作用。以韓國的人口數對比於臺灣,一般人能夠就餐的素食餐廳數量很少,並且也沒有得到一般化的普及。
第三,韓國佛敎不是只有缺點,也有像中國佛敎一樣, 同時具有硏究和實踐多種佛敎傳統的長處。與日本那種由於宗派主義而硏究某一特定傳統的傾向不同。因此韓國佛敎受到很多西藏佛敎的影響,韓國佛敎的精神變得多彩而豐富。在這樣的脈絡裏,人間佛敎能夠使韓國佛敎更加繁榮,只要能得到更全面的解說,會比現在被更多人接受進而信仰。
那麼,究竟首爾佛光山寺具體要具備怎樣條件,要怎樣做才能使人間佛敎能夠更深入更廣泛的傳播,還能吸引更多的韓國佛敎信徒呢?即要找一個更有效率的方法。我認爲首先需要臺灣佛敎的韓國佛敎化,與韓國佛敎的臺灣佛敎化之間的相互融攝。從思想依據上來看,全世界所有形式的佛敎無一例外,都是以佛祖的訓導爲根源,因此世界佛敎會是理想的趨勢。也就是說,在不捨棄與各地區固有環境和條件結合後的地區佛敎特色的同時,根據佛祖的大智慧使他們向著融攝和通涉方向歸一。
怎樣克服韓國法師內心那種自己都不知道的優越意識也是一個無形的問題。代表韓國佛敎的曹溪宗在標榜禪宗的宗旨的同時,認爲臺灣佛敎以敎學爲主,從而似乎有將其看輕的傾向。筆者本人從很早以前就實際見過韓國法師低看臺灣法師的態度,而且不止一兩次。但是,爲了打破韓國法師對待臺灣法師的優越性自滿而產生的排他性的壁壘,除了不斷的接觸、對話和交流以外別無他法。
2. 布敎對象與方法的多樣化及時空的擴大與對比
我想提議,應當跳出將以華僑爲主要布敎對象的框架,轉爲以韓國人爲布敎對象。從宗敎敎理的層面上來說,不一定非要推舉佛敎,進入寺廟所在社區共同體(community), 與一般人廣泛的交流,以這種方式布敎應該很好。例如,在佛光山寺所在的首爾市中區政府人文學講座裏開設科目就是一個方法。也就是說需要讓進入韓國寺廟的韓國佛敎信徒能夠有與人間佛敎接觸的機會。在美國社會用類似這種布敎的方法獲得成功的崇山大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崇山大師並不要求基督敎信徒或猶太人改信佛敎,而是讓他們在信仰自己宗敎的同時能夠在日常生活中透過參禪等接觸並理解佛敎,從而對韓國佛敎產生關心或是信行。
對於其他宗敎信徒來說不一定非要是佛敎本身。與韓國寺廟不同,首爾佛光山寺具有獨特的特性與優點,比如該寺廟爲了製造更多能夠間接的與人間佛敎接觸的機會,積極的舉辦中國茶道、中文班、素食、太極拳,以及中國佛敎美術鑒賞等,不失爲一個很好的方法。如果舉辦以韓國兒童爲對象的中文法會,父母爲了讓孩子學習中文進而響應的可能性會很大。多樣性與多元性本來不就是人間佛敎價值追求的一個方向嗎?
所謂布敎,不應該是由布敎者一方進行而結束的單向性行爲,而應是以非信徒爲布敎對象的雙向性行爲。爲了一直要和信徒一起修行,更進一步,要呼應該國家的政治、社會、外交、經濟、文化等方面的變化。從這些觀點來看,現在韓國社會變化中宗敎領導者需要注意兩個巨大的變化。一個是隨著南北韓之間的緊張正在緩和,政治情勢好轉的韓半島政治走向可能會有巨變。另一個是現在正在進行的第四次產業革命有了新的進展以後,社會成員之間的各種不平等將會深化,貧富差距加大,貧困層群體增加,這種兩極深化會使人類更加疏遠。對此需要更進一步的思考。
最近北韓金正恩表現出無核化意向,隨著南北峰會正常召開后,美朝峰會的進行,南北關係正在逐漸緩和,韓半島與以往不同,向和平體系過渡的可能性日漸高漲。未來北韓會逐漸開放,與北韓的交流也會進入常態化,爲了應對這一情況,筆者勸勉人間佛教爲了能夠在北韓傳播人間佛教的理念而做好準備。當然想要進入北韓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會實現,雖如此,但也不能排除已經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可能性。不要忘記在沒有宗敎自由的北韓生活著數萬名中國華僑的事實。南北交流開始以後可能會有很多宗敎團體進入北韓,實際上有一些團體已經在爲此做著準備。佛敎不能將其當作別人的事情一樣放手不管。因此,爲了應對即將到來的北韓傳敎,現在正是以北韓的佛敎信徒,尤其是華僑爲對象傳播人間佛敎的理念的時候,按照高雄佛光寺的水準,首爾佛光山寺是否應該作爲前哨基地?
接下來,需要應對第四次產業革命帶來的韓國社會的變化。第四次產業革命是2016年初在克勞斯·施瓦布(Klaus Schwab)引領的世界經濟論壇上,一個國際性爭論的焦點,可以稱爲革命性的、正在被開發的技術領域,大體上可以劃分爲機器人工學、生命科學、物聯網和擴增實境(AR)。施瓦布認爲由於世界是多面性且互有關聯的,科學技術才能具有更加新穎而卓越的力量,因此第四次產業革命正在以幾何級數的速度快速展開著。所以,這次革命是對於個人與社會、企業、經濟等來說是史無前例的,引導模式改變的同時,伴隨著社會全體的系統的變化。在這樣的影響下,產業現場已經有代替人類勞動力的機器人在指揮生產業務,可以預想到因此帶來的勞動者工作機會和收入減少的結果。不僅如此,由於日常生活中我們會和機器人有更頻繁的互動,人類可能會動搖對自身的認知,而被疏遠在尖端技術和機械之外的人依然會很多。無線網、物聯網所代表的超鏈接社會使人類在便利中感到新鮮,相反地, 除了享受便利的人有限之外,收入的差距和貧富差距同時也在蔓延。另外隨著人與機械的溝通越來越多,相對的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就會減少,透過機械的交流與溝通會弱化人類的情緒智力。
綜上所述,第四次產業革命所帶來的的問題已經超越了布敎媒體,即IT或網路的運用問題,還有貧富差距、人際關係疏離、情緒智力弱化等新型而複雜的問題,這些都是宗敎界應當要考慮的。爲了適應泛佛敎界的需要,首爾佛光山寺也需要適應被第四次產業革命所創造的電子空間捆綁的生活結構變化,以此來應對韓國社會的變化。
Ⅴ. 代結論
從首爾佛光山寺正式在韓國社會築巢之後,韓國佛敎界和佛敎信徒開始接觸到人間佛敎的敎導,至今已有近20年。期間星雲大師數次親自到訪韓國,臺灣佛敎與人間佛敎的存在在韓國佛敎界留下了廣泛的印記。同時,重新審視被神化了的釋迦摩尼,認爲其實他也是一個在世俗中獲得真理的這一嘗試,爲韓國佛敎界帶來了一個新鮮的視角。
首爾佛光山寺作爲人間佛敎在韓國傳敎的主要據點,佛光山寺的住持與善男信女們同心一體帶來了諸多變化與發展。首先,外在方面,在韓國成立了3~4個國際佛光會世界總會的附屬協會,對臺灣佛光寺進行訪問參觀,履行著人間佛敎傳敎士角色。不僅如此,在精神層面上,也是在韓華僑踐行人間佛敎敎義的道場。另外,不僅在韓國佛敎界烙下了臺灣佛敎存在的印記,並且隨著蘊含著星雲大師的各種法問與敎導的著書被譯成韓文出版,向韓國佛敎大眾提示了釋迦摩尼人性的一面。透過以上種種,首爾佛光山寺與西藏佛敎等外國佛敎寺廟一起,構成了韓國佛敎的多樣性和精神性。此外,首爾佛光山寺在作爲韓國-臺灣佛敎交流的橋樑同時,也在更加深入的促成對佛敎信徒及佛學有興趣的韓國青年的臺灣訪問等交流活動。另外還透過組織中國留學生們進行參觀佛光山活動,使他們領悟佛敎的訓導,從而產生學習佛學的興趣,從而將人間佛敎帶到中國。
反而,雖然首爾佛光山寺進行了各種努力,但在精通韓語的人才不足,總體上無宗敎傾向更強,韓國佛敎信徒數量正在減少等不佳的社會環境及條件下,人間佛敎的傳播成果比較有限。想要克服目前爲止本文中所提到的幾個問題,最要緊的應當先解決補充或培養精通韓語人才這一問題。法會上不論是講授佛法與人間佛敎的理念,或是布敎,或是進行文化活動,其最中心的問題是該國家的語言。人類是透過語言來傳達意志並理解意思的。宗敎生活也是一樣的。雖然該國家的僑胞很重要,但想要以其國民爲布敎對象,掌握該國家的語言就成了一個必須要具備的條件。
不論是人間佛敎的理念,還是臺灣佛敎的優點,更進一步到現代臺灣與中國的歷史、文化、思想都必須要一起傳播。爲此,要發行能夠積極傳播臺灣佛敎和人間佛敎的韓文報紙。這就是必須要增加精通韓語人才的原因。如果不能補充精通韓語、瞭解韓國歷史和文化的人才,人間佛敎的世界化和與韓國佛敎的融攝在現有基礎上不會有更大的進展。只有在語言、宗敎、歷史和文化方面得到過充分鍛煉的專家和僧人才能夠保障人間佛敎在韓國的未來。在準備對北韓傳敎和應對未來韓國社會變化的前提下,作爲佛光寺本寺應該幫助首爾佛光山寺,既要克服語言問題也要補充人力資源。否則人間佛敎的看起來不可見的理念不容易在韓國一般大眾之間傳播,更不能應對對北韓布敎和未來社會的變化。這意味著人間佛敎在培養韓國通人才方面需要投入比現在更多的投資和努力。
【한글 요약】
1999년 서울 불광산사가 정식으로 한국사회에 둥지를 틀고 20년 가까운 세월이 흐르고 있다. 그 사이 대만 불광산의 星雲대사께서 몸소 한국을 여러 차례 방문함에 따라 신격화된 석가모니가 아니라 인간 세상 속에서 깨친 진리의 법을 실천한 모습을 재조명하는 ‘인간불교’의 존재와 秀勝함을 한국불교계에 널리 각인시켰다.
인간불교의 한국 포교의 거점 역할을 해오고 있는 서울 불광산사는 스님과 신도들이 일심동체가 돼 적지 않은 발전과 변화가 있었다. 먼저 외형적인 측면에서 한국에 국제불광회 세계총회 산하 협회가 3~4개가 설립돼 대만 불광사를 방문해 견학하면서 인간불교의 전도사 역할을 하고 있을 뿐만 아니라 정신적 측면에서는 한국 거주 화교들이 인간불교의 가르침을 실천하는 신행의 도량이 되고 있다. 또한 한국불교계에 대만불교의 존재를 각인시켜줄 뿐만 아니라 성운 대사의 각종 법문과 가르침을 담은 저서들을 한국어로 번역 출간함에 따라 한국 불교대중들에게 석가모니의 인간적인 면모를 일깨워주기도 한다. 이를 통해 티베트 불교 등 한국에 들어와 있는 외국 불교사찰들과 함께 한국불교의 다양성에 기여하고 있다.
게다가 서울 불광산사는 한국-대만 불교교류의 교량 역할을 하면서 불교신도, 불학에 관심 있는 한국청년들의 대만방문을 주선하는 등 교류를 심화시키고 있다. 또한 중국에서 유학 온 학생들을 대상으로 불광산 견학 활동을 통해 그들에게 불교의 훈도를 체득하게 하고 불학을 공부하려는 마음을 내게 함으로써 인간불교가 중국으로 들어가게 하는 역할도 하고 있다.
반면, 서울 불광산사의 다양한 노력에도 불구하고 한국어에 능통한 인재가 부족하고, 전반적으로 무종교 성향이 강해지는데다 한국불교신도들의 수가 줄어들고 있는 등의 사회적 환경과 조건이 열악해 인간불교의 포교 성과는 한계를 넘지 못하고 있다. 이를 타파하기 위한 방안으로서 지역공동체로 들어가 한국인들과의 접촉을 넓혀나갈 필요가 있다. 또한 다도, 중국어, 태극권 등 다른 한국사찰에서는 접할 수 없는 서울 불광사만의 장점을 살려 포교를 하면 좋을 것이다. 불교교리는 당연하고 대만불교의 특성, 대만과 나아가 현대 중국의 역사, 문화, 사상까지도 함께 적극적으로 알리기 위해서는 불법은 물론, 한국어에도 정통하고, 한국역사 및 문화를 이해하고 있는 인재를 지원해줄 필요가 있다. 그러한 인재가 충원되지 않는다면, 현 상황에서는 인간불교의 세계화 그리고 한국불교와의 융섭은 진전되기 쉽지 않을 것이다. 인간불교가 한국통을 길러내는 데에 현재 보다 더 많은 투자와 노력을 기울여야 할 이유다.
또한 장차 다가올 대북한 포교와 미래 한국사회의 변화에 대한 준비에도 힘을 기울일 필요성과 의지가 있다면, 그에 조응할 수 있는 준비를 하는 게 마땅하다고 본다.
【中文摘要】
自從1999年首爾佛光山寺正式在韓國社會擁有一席之地,至今已經過了近20年的時光。期間隨著星雲大師多次親自訪問韓國,釋迦摩尼不再是傳統佛敎中被神化的存在,而是一個生於俗世,修行於俗世,在俗世中獲得真理的存在, 因此這一「人間佛敎」的存在與秀勝,得以在韓國佛敎界廣泛的留下深刻的印記。
首爾佛光山寺作爲人間佛敎在韓國傳敎的主要據點,佛光山寺的僧人與善男信女們同心一體帶來了諸多變化與發展。首先,外在方面,在韓國成立了3~4個國際佛光會世界總會的附屬協會,對臺灣佛光寺進行訪問參觀,履行著人間佛敎傳道士角色。不僅如此,在精神層面上,在韓華僑是踐行人間佛敎敎義的道場。另外,不僅在韓國佛敎界烙下了臺灣佛敎存在的印記,並且隨著蘊含著星雲大師的各種法問與敎導的書籍被譯成韓文出版,向韓國佛敎大眾提示了釋迦摩尼人性的一面。透過以上種種,首爾佛光山寺與西藏佛敎等外國佛敎寺廟一起,構成了韓國佛敎的多樣性。
此外,首爾佛光山寺在作爲韓國-臺灣佛敎交流的橋樑同時,也在更加深入的促成對佛敎信徒及佛學有興趣的韓國青年的臺灣訪問等交流活動。另外還透過組織中國留學生們進行參觀佛光山活動,使他們領悟佛敎的訓導,從而產生學習佛學的興趣,從而將人間佛敎帶到中國。
另一方面,雖然首爾佛光山寺進行了各種努力,但在精通韓語的人才不足,總體上無宗敎傾向更強,韓國佛敎信徒數量正在減少等不佳的社會環境及條件下,人間佛敎的傳播成果非常有限。爲了打破這一壁壘,需要進入地域共同體,擴大與韓國人的接觸範圍。以及將在韓國傳統寺廟裏中所接觸不到的臺灣茶道、中文、太極拳等,作爲首爾佛光山寺的長處,並以此來進行傳敎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並不僅限於宣揚佛敎敎理,爲積極弘揚人間佛敎的特性,臺灣甚至於現代中國的歷史,文化,思想等,需要增加不僅精於佛法,還要精通韓語,瞭解韓國歷史與文化的人才。此類人才得不到補充的話,以現在狀況想要展開人間佛敎的世界化及與韓國佛敎的融會貫通將不容易。人間佛敎在培養韓國通方面需要比現在更多的投資和努力。
另外,如果認爲在即將到來的對北韓傳敎與由第四次產業革命所帶來的未來韓國社會的變化方面,有需要加大力度的必要和意志,我認爲應當做出相應的準備。
【English Abstract】
‘Human Buddhism’ in Korea : The Current Status and its Tasks Ahead
Suh, Sangmun(Institute for Sinology of Kyung Hee University in Korea)
Two decades have been passed since the Seoul Bulgwang Mountain Temple had been starting to root itself in the Korean society in 1999. Meanwhile, several visits made by the Great Master Xingyun(星雲大師) to Korea stamped the excellence of the ‘Human Buddhism’ on the Korean Buddhist Society, by shedding a light on the actual practices of the Dharma of the truth in human world, instead of the deification of Gautama Buddha.
The Seoul Bulgwang Mountain Temple, the key point for spreading the Human Buddhism has gone through a number of changes and improvements, which had been enabled by cooperation between the monks and the members. Externally, 3~4 affiliated associations of the International Buddhist Association(國際佛光會) have been established to foster visiting programs to the temple. Internally, the Chinese ethnic group in Korea take the role as the practitioner of the lessons taught by the religion. Furthermore, it not only imprints the Taiwanese Buddhism in the Korean Buddhist society, it also tells the humanized sides of Gautama Buddha by publishing books that contain the Great Master Xingyun’s writings and lessons. By doing these, it contributes to the diversity in the Korean Buddhist society, along with the Tibetan Buddhism and other foreign Buddhist branches.
Moreover, the Seoul Bulgwang Mountain Temple attributes to strengthening the international relationship between Korea and Taiwan, by fostering visiting programs for Korean youth to visit Taiwan. It also opens a bridge for the Human Buddhism to go into mainland China by providing chances to Chinese students studying in Korea to visit Mt. Bulgwang, and encouraging them to study.
On the other hand, the results of these activities cannot overcome certain challenges, including the lack of manpower with language skills, the strong social tendency to lean toward to the atheism, and the decrease in the number of members in the Korean Buddhist society. In order to overcome these obstacles, the Seoul Bulgwang Mountain Temple needs to expand its contact with local people in Korea, getting involved deeply in local societies. Also, it will take advantages if it uses its strengths, such as providing exotic experiences of learning Chinese language, Tai chi chuan, and tea ceremony, which cannot be experienced any other places. Furthermore, in order to spread the Buddhist teachings, special features of the Taiwanese Buddhism, and the contemporary history of China and culture, manpower with fluency in Korean with sound understanding of Korean history and culture need to be supported. It will not be easy to make progress in globalization of the Human Buddhism and its stronger relationship with the Korean Buddhism. This is the reason why the Human Buddhism needs to take more time and efforts to nurture specialists in Korea.
It also seems like the right thing to do, considering that it needs to get ready for future changes in Korea, including propagating in North Kor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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